文丑群英会 锻造育良才———全国京剧文丑中青年高端人才研习班的思考(《人民政协报》2017-12-05)
“无丑不成戏”,丑行在京剧艺术中是一个极为重要和特殊的行当,说它重要指的是基本所有的剧目中都有丑行贯穿其中;说它特殊指的是丑行常以绿叶的身份来衬托生、旦、净等红花式的行当。所以,长期以来丑行被认为是“小行当”居于配角。相对于生、旦等行当,其地位受到的重视不够。今年4月,中国戏曲学院全国京剧文丑中青年高端人才研习班成立,钮骠、寇春华、郑岩、黄德华、刘异龙、萧润年、朱世慧等著名艺术家担当研习班导师,20位学员来自全国11个京剧院团、院校,可谓高规格培养“小行当”的破题之作。
在此前的开班仪式上,中国戏曲学院院长巴图回忆起去年9月,中央有关领导同志观看青研班创办20周年首场演出时同院领导讲的一段话———要深刻认识到戏曲艺术发展并不均衡,对某些行当重视程度不够,存在缺行短当的情况,可以中国戏曲学院为主导,面向全国各京剧院团举办京剧丑行学习班,丰富和提升此行当表演人才,带动各行当均衡发展。巴图介绍道,此次文丑研习班是为一个“绿叶”式的行当以国家最高规格举办研习班,是为了给文丑的人才培养打开突破口。“京剧艺术的振兴和发展绝不是某个行当和流派单一的发展,而应该是在全面、均衡基础上的高水平传承和高质量发展。文丑研习班的举办正是我们对于戏曲传承发展在认识上的深化和在实践上的突破。”他说。
长期以来,文丑行当边缘化困境一直为艺术家们所关注和呼吁。已故的全国政协常委、程派表演艺术家李世济先生生前就专门针对“京剧文丑行当生源短缺、人才匮乏”的现象,提出了有关京剧文丑人才培养的提案。她在很多场合多次表达京剧人才要均衡发展的想法,也多次向中国戏曲学院沟通办班事宜。全国京剧文丑中青年高端人才研习班的举办让老艺术家们深感欣慰,因为这是凝结着他们心血的期盼。刘异龙先生表示,要将多年演出实践的昆曲丑角代表剧目,毫无保留地教给年轻人,让更多的京剧文丑演员领悟到昆曲文丑的艺术美。青年学员们也备受鼓舞,上海京剧院文丑演员王盾谈到:“青年演员基本功不扎实,能演擅演的剧目不多,角色的理解也不够深入,所以迫切地需要再学习再丰富,渴望前辈们的悉心指点和传授。我们所有文丑演员应振作起来,重振文丑行当的自信心,为京剧文丑艺术的振兴和发展撸起袖子加油干。”
老师和学生都热情高涨,那么怎样才能取得良好的教学效果,提高京剧文丑行当的艺术水平呢?文丑研习班打破门户之见,采取“师生互选”的教学方式,艺术家们拿出自己“看家”的剧目和文丑行当的代表作品,学员根据个人艺术发展所需选报适合自己的导师和剧目,再经过老师的认定,从而搭建起师生共同认可的“教学关系”。在巴图看来,这种双向互动式的教学模式,同旧时科班师父带徒弟以及当下的戏曲院校按照常规的教学大纲行课有本质的区别,即学生最需要什么,我们的艺术家就有针对性地教授什么,真正地达到了教与学的有效供给,这就是“供给侧”改革在戏曲教育领域的最好实践。除了剧目传授,每位艺术家都要面向全体学员进行一次导师公开课,将自己多年的实践经验和艺术感悟进行分享,所有的学员可以感受到多位艺术家的艺术真谛,以达到“有教无类、海纳百川、兼收并蓄”的目的,这也体现出举办高端人才研习班的复合价值。郑岩先生希望青年文丑演员要学会体悟文丑行当塑造人物性格的独特方式,只有内在的精神充沛才能达到外在的动情感人。也希望自己在教学中,通过再次领悟前辈名家的艺术经典,达到教学相长的作用。
汪曾祺先生曾说过,“丑角都是思想家”。京剧文丑艺术具有独特的艺术个性和艺术品位,同其他的行当一样,都需要挖掘、整理、传承和发展。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针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发展、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支持戏曲传承发展等关键问题持续发力,既加强顶层的系统性设计,又有切实可行的制度措施保障,全国京剧文丑中青年高端人才研习班的举办就是文化建设狠抓落实的重要体现。中华民族的文化复兴在稳中求进中,必将不断取得新的成果。